橘子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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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鲁梦女向】恶人的自白37

那反正小安就算是摆烂了......



37

男人的眼皮沉了沉,又吃力的抬起来,用他那双尚且浑浊的眸观察暗暗周围情况,他浑身上下使不上半点力,但意识已经由模糊慢慢转变清晰了。他曾经是个雇佣兵,在部队里经受过抗药性的训练,如果再给他五分钟时间,他就能一跃而起避开枪击敲晕那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人。

但是似乎已经没有五分钟了,幸而他和敌人的距离够远,男人不动声色地按动发信器,将现在的情况尽数汇报给总部,希望得到支援。

她实在是太敏锐了,没放过双耳中捕捉到的那一丁点异样的声音,她把枪抵在教授的后脑勺上,两个人一起移动到他的位置,男人觉得背后直冒冷汗,紧紧地闭上双眼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真遗憾,我本来不想要你们这些临时工的命的。”男人不敢睁眼,更不敢开口回答什么,只是一动不动地装死。

她慢慢地笑起来,一枪打碎了对方旁边的窗:“你觉得他们会来救援吗?如果是我的话,我宁可选择让整个车厢和犯罪者一起下地狱,我相信,这是最简单快捷的方法,咳咳……瞧瞧这装着面具的箱子,它可是套着最坚硬的壳,等我们所有人在这辆列车中灰飞烟灭,它也会将里面的东西保护得完好无损,然后,他们再凭借着定位系统重新拿回去。”

“你真的把消息发给总部了?!现在告诉他们这是误报、快点!”教授大喊道。

男人这才慌了,他们几个人同时听到上方传来滴答的倒计时声。

 

在刚开始交往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或许波鲁那雷夫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在潜意识里是没有把左安看作恋人对待的。尽管她的性格和雪莉差距很大,气质上显得很早熟,但年龄差距就摆在那里,波鲁那雷夫没办法不把她当妹妹,当小女孩,当易碎的玻璃制品。

想要守护她,只要她能露出笑容就足够了。

他还记得当初有次和左安家的那个高个儿女仆闲聊被这样问道,您到底喜欢她的什么呢,波鲁那雷夫即答,你不觉得小安她既娇小可爱又楚楚可怜,很想让人保护吗?那位女仆顿了一下,“楚楚可怜”,她又嘴里重复一遍,语调上扬,稍微带了那么点儿疑问的意思,然后勉强露出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

是的,在最开始的时候,那份被他称为“恋爱”的感情,几乎是仅仅由保护欲构成的。就算后来波鲁那雷夫迟迟地对她所故意释放出来的女性特质起了反应,那份最初的心情也不会在他心里头动摇半分。

雨夜。

那么黑,那么冷。

波鲁那雷夫顺着铁轨跑,他心里其实是拿不准的,他开始后悔,刚才为什么不多问银杏几句呢?但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总不能再跑回去,浑身浇得精湿,狼狈地好声好气问点什么,那不可能。

不过他的直觉总是很准,跟着直觉走已经成为波鲁那雷夫的习惯了,真正载着重要东西的列车早就在转弯的时候脱离了车厢,和另一轨道上的车头链接走远了,左安预料到这一点,所以她也在那列车厢上,没错,就是这样,这次他也押准了——只不过情况要比想象的糟的多。

那是一片列车的废墟,或者说,波鲁那雷夫只能通过那堆废铁散落在铁轨周围才能判断出那本来是辆列车,他没法想象这个现场经历了什么样的爆炸,更没法想象在废墟中是否有人能存活下来。

“小安?”

波鲁那雷夫走近那处列车的废墟,闻见了混合着雨水和泥土气息的血腥味,低下头,地上是被稀释了的血水,他只觉得手脚冰凉,大脑无法思考,身体擅自伏下去搬开铁皮碎片往下挖,直到他挖出不完整的尸体碎块,血肉模糊。

又要让悲剧重演了吗,波鲁那雷夫,明明不想再看到任何重要的人死掉了,明明不想再失去任何东西了,却什么都没有做到吗?

【所有幸存者听命,敌人将带有货物的车厢整个炸掉了,现在你们接收到的位置是货物的定位,找回货物的人会有一笔额外的赏金,请尽快。】

波鲁那雷夫身上的无线电被雨淋了,发出来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但大意他还是听懂了的,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绝望之间的线索,忙用手掌挡着雨水看向手中的定位,那个光点离他大约十几米远,且没有移动,只是在屏幕上闪。

他甩了甩无线电上的水,下意识往湿透了的衣服上蹭两下,跟着定位往前跑,他确信左安能拿到她想要的东西,她从来都是那样,看似理智却绝对疯狂。

根据定位的指示,波鲁那雷夫远远看到一辆侧翻了的汽车,大概是车厢爆炸瞬间,车体距离太近被气浪掀翻出去的吧,车子旁边躺着人,旁边滚落着一个金属制的保险箱,保险箱的门似乎已经松动了,不知道是被炸开的还是被撬开的,不过也有可能是真的输了密码进去。

左安穿着那身乘务员的衣服,波鲁那雷夫的双眼还没完全适应黑暗的夜晚,走得近了才看出来,他一下子慌神,几乎是跌过去扶起对方,手掌覆在人肩头轻轻摇晃了几下,左安被雨水打湿的黑色长发沾在脸上,轻轻皱着眉,似乎还存留着一点意识,波鲁那雷夫检查了一下,身体上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大概只是受到了轻微的撞击。不过左安的司机似乎没有那么幸运,那个人被压在车下,再不救可能就会被压而死了。

于是波鲁那雷夫放下左安,粗壮有力的手臂青筋凸起,配合着银色战车硬生生将这台重型汽车掀起来了,还没等他安顿好那位司机小姐,余光瞥到左安清醒过来了,伸着手颤颤巍巍要够那保险箱,如果银杏说的是真的,那里面放的就是石鬼面,让人变成吸血鬼的邪性东西。

她那双苍白瘦弱的小手已经扒在了保险箱的门上,这个距离来不及亲自阻止,波鲁那雷夫叫了一声银色战车,用长剑抵上将那保险箱整个儿推远了。

“波鲁……纳雷夫,别妨碍我……”她嗓音是又柔软又沙哑的,却带着冷冰冰的恨意,左安举起她那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爱人。

波鲁那雷夫无言,他看着那枪口,有一瞬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来干嘛的,但是很快,他站起身,嘴唇颤抖着将刀尖指向对方的脖子:“别一错再错了。”

“我只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波鲁那雷夫……战车在,指着我吗?”

“正确的?今天之前,我自己蒙骗自己,我不想承认那些都是你做的,但是现在我不得不相信了,你把毒品卖到整个法国,你知道多少人为了那玩意儿家破人亡吗,你知道菲尔她……那么小的孩子去干嘛了吗。”

左安的眼睛眯了眯,像是审视一般看向对方,又轻飘飘地开口:“那些只是……必要牺牲。呵,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啊,波鲁那雷夫,那你又知道什么,我连活都活不下去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这个一直以来被隐瞒的秘密,就这么轻易间在她嘴里脱口而出,波鲁那雷夫虽然有这件事的心理预期,但却来不及消化,他滚了滚喉结,继续说道:“但是你不能这样做,为了你一个人的幸福,毁掉成千上万人的生活,小安……收手吧,人类的灵魂经不起那么长时间的磨损,我不想你变成我的敌人……吸血鬼,是不能存在于世的,那种邪恶的力量会吞噬你。”

“我现在不是你的敌人吗?你的银色战车,可是指着我呢。”

波鲁那雷夫知道她看不见,但他被那双深邃漆黑不掺任何杂质的双眸盯到心虚了,一时语塞,什么都说不出来,直到左安痛苦地捂住胸口,咳出一大口鲜血吐在地上。

“总之……!我不会让你变成那种生物的!就算用武力!”

战车刀尖一挑,保险箱高高飞上天空,那可怖的面具终于暴露到了他们的眼前,眼看着就要被波鲁那雷夫击成碎片。

左安眼疾手快,毫不犹豫地开了一枪,正巧打在波鲁那雷夫的手臂上,紧接着,她颤着胳膊,拿出了一支装着浑浊液体的小型针管,果断地插在脖颈的静脉血管中,迅速将药物推了进去。

“喂!那是什么东西!别动!”波鲁那雷夫忍痛吼道,他注意力完全被那管药分散了,就连被手枪射中的手臂都没什么感觉,石鬼面就那么落在了地上。

她吐了口血沫,宛如被丝线操纵的古董人偶,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左安的嘴角牵起了一丝没有笑意的弧度,冷冰冰的,让波鲁那雷夫打心底里发毛:“已经回不去了啊,什么都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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